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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纨绔不读书第39节(2 / 2)


  “传言挺多的,怎么样的都有……”手下言简意赅,委婉道,“总之就是,关系非同寻常。”

  谢兰庭微微一怔,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手下一眼,“怎么非同寻常?亲如父子?手足兄弟?生死之交?”

  手下:“……”

  谢大人被传这种消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外人恨不得把大人说成天下郎君,浪子班头……以前谢大人还嫌弃脏耳朵,不让他们明说的。今天怎么又怪自己说的笼统了?

  “大家说大人跟齐公子是断袖之欢,也有人说大人是君子错爱,齐公子是娇童情痴……”手下越说声音越低。

  谢兰庭神色古怪,眼睛睁圆。手下悄悄抬眼去瞧,只觉得那表情非喜非怒,似乎只是感到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而已……

  手下对齐鸢的印象特别好,见谢兰庭没什么话,便试探着问,“齐公子才刚过县试,这种传言会不会影响公子前途?属下要去澄清一番吗?”

  谢兰庭敛容不答,背着手在屋里若有所思地走了几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停下来。

  “的确对齐公子的声誉有碍。”谢兰庭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至于要不要向众人说明,等我去问问他再说。”

  这天下午,洪知县开堂审案,谢兰庭先去了县衙,找洪知县商议了几句,之后俩人同坐堂上,又传齐鸢、何进、柳大宝等人去做证人。

  柳大宝因家仆丧命,孤身寻亲有些麻烦,因此暂时住在了齐鸢家里。俩人一块到了县衙,柳大宝小小个头,也学着齐鸢一本正经的行礼跪拜。

  洪知县连忙免了俩人的礼,又以齐鸢捉匪有功,身体虚弱为由,让人给他赐了座。

  何进明显觉出洪知县对齐鸢态度的变化,内心讶异,只得在堂下跪着答话。没多会儿,狱卒们将匪犯带到。其中却没有李暄和哑汉。齐鸢内心惊诧,却也不敢问什么,凝神细听事情原委。

  原来这一群匪寇一共十六人,其中十四人来自贵州琉璃营,因与本地土兵发生冲突,汉人被杀,因而他们十四个剩余的汉兵连夜叛逃了出来。

  贵州兵营多是以土兵为主,汉兵为辅,其军士也是土人,几人叛逃是为了保命,但后来恶事做多,反而成了劫掠的强盗。十四人在路上折损了两人,因此到扬州城外的只有十二个了。

  谢兰庭的手下个个英武,昨晚一战,只留了六个活口。这六人对知县问话无有不答,路上做了什么,杀了几人也都如实交代。说道李暄时,他们只说李暄跟哑汉都来自崖川,是半道加入的。

  齐鸢看洪知县将这几人问成死罪,心里猜着下一个应道就是要审李暄了,连忙深吸一口气,期待地等着。

  谁知道洪知县发落完毕,便让何进退下了,衙役们也准备收堂。

  齐鸢一怔,忍不住问:“县尊大人,李暄俩人不问了吗?”

  洪知县看了谢兰庭一眼,笑呵呵道:“李暄已经认罪,无需开堂另审了。”

  齐鸢“啊”了一声,心下犹豫着,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他太渴望听到父亲的消息了,哪怕只有一言半语。

  “县尊大人,”齐鸢在堂下踟躇半天,纳头再拜,“李暄对学生有救命之恩,恳请县尊大人准许学生再见李暄最后一面。”

  “这个……”洪知县迟疑起来。

  “齐伯修,若没记错,下官于你也有救命之恩。”谢兰庭忽然道,“怎么不见你说要报答下官呢?”

  齐鸢忙道:“大人之恩学生铭记在心。”

  “巧舌如簧,罢了,下官也不是挟恩求报的人。今天不如再做件好事。”谢兰庭说完一顿,徐徐道,“李暄是朝廷命犯,本不应让你探视的,但看在你昨晚智斗匪徒的份上,下官便做主破例一次。”

  齐鸢欣喜若狂,眼睛都倏然亮了起来。

  “但因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你想说什么,最好提前想清楚了。”谢兰庭见齐鸢拜谢不迭,只含笑看着,等到最后,才慢吞吞道,“那你回去准备吧,今夜便由下官陪你走一趟。”

  齐鸢只觉兜头淋下一盆雪水,惊骇道:“大人还要陪同吗?”

  “怎么,你与嫌犯说话,我还听不得?”谢兰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轻啜一口茶,“齐公子,你们有什么体己话,是不能让下官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1]关于“下官”和“本官”的称呼,第十章作话有过解释。

  “下官”是自称,对平级和下级也可以用。“本官”是指自己的顶头上司,用来指代别人,不是自称。

  可参考《水浒传》《三言二拍》等古代小说,高俅对林冲,知县、判官、提督等官员对百姓,都是说“下官”如何如何……

  [2]烈焰的体型可以参考英国夏尔马,超……大!

  第42章 独会李暄

  谢兰庭有心试探, 但同样的话落在旁人耳朵里,不免变了味道。衙役们在一旁悄悄打量着这两人, 暗中琢磨最新的传闻莫非是真的?唯有洪知县有些痛心。

  齐鸢可是江都县的县试案首啊!

  虽然他前几天还因惋惜何进之才, 又对齐鸢执有偏见,因此不曾额外注意过他。但昨天俩人在山庄的一番谈话,早已令他对这个小小儒童刮目相看了。

  这样的人才, 才刚刚开始科考, 就成了三品大员的宠童,以后让同科士子怎么看他?

  齐鸢小小年纪, 遇到了谢兰庭这种文武兼备, 优雅从容的贵人难以自持可以理解, 可谢兰庭可比齐鸢大很多啊, 他怎么能狠心诱拐齐鸢的?

  齐鸢被谢兰庭问得怔住, 直觉谢兰庭又在怀疑什么,因此并没有直接回答。

  谢兰庭也不催促,只面色严肃的盯着他。这情形被洪知县看在眼里, 便以为是谢兰庭在拈风吃醋,见不得齐鸢与其他英俊男子相处罢了。

  李暄可还是个囚犯呢!

  洪知县没忍住, 再也不管谢兰庭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拱手告了罪,扭头便对齐鸢道,“齐伯修,李暄虽一时善念, 留你性命,但他叛军出逃, 已是死罪难免, 按例任何人不得探望。下官念你知恩图报乃是君子之行, 因此准你与李暄在死囚牢单独一见。为时不得超过一刻,你可知道?”

  谢兰庭不妨这番变故,扭头去看洪知县。

  齐鸢已经松了口气,立刻郑重拜了下去:“谢大人恩准!”

  说完避开谢兰庭探究的视线,叩头而出,赶紧跟着典簿往县衙大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