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轻松了许多。

只有轻松，没有丝毫的失落感。

如果非得说他有失落感的话，那么给他这种感觉的人，也不是叶柔然，而是陶桃。

嗡，嗡嗡。

沈中棠正要启动车子，放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章卿卿。

沈中棠的脸色，立即温和了很多，拿起手机：“妈，您找我？”

章卿卿的回答很干脆，就像以往母子二人通话那样：“和领导请个假，回家一趟。”

“好的，最多半小时。”

沈中棠没说他已经下班了，只是点头答应。

望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沈中棠忽然想：“如果我是李东方，妈会这么快就挂掉电话吗？”

如果的事，就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一切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

连续两个晚上了，贵妇人如果没有时刻期盼着李东方的出现，那么她也不会精神萎靡，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那样，任由贵妇犬伸出长长的舌头，仔细舔着她搭在沙发上的雪足。

“洗个澡，去好好休息下吧。”

坐在窗下沙发上的叶柔然，翻到某本杂志的最后一页后，抬头说道。

贵妇人没说话，动都没动。

那只贵妇犬，则回头看了她一眼。

叶柔然当然不屑和一只狗，用眼神交流什么，只是说：“看来，我确实小看了李东方。”

她没提到李东方时，哪怕她喋喋不休的说上一整天，贵妇人都不一定搭腔。

李东方的名字，对贵妇人来说，有着叶柔然无法理解的魔力。

看到她睁开双眼后，她忍不住地说：“就算他是在你绝望时出现的白马王子，让你甘心给他当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怎么对他――”

贵妇人懒洋洋打断了她的话：“叶柔然，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他任何不好的话。明白吗？”

“我说，我确实小看了他，这是对他不好的话？”

“不是。”

贵妇人终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抬手掩着小嘴，打了个风情万种的哈欠时，雪白的秀足，在贵妇犬背上轻轻摩擦着：“你不止会在这件事上小看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他会让你见识到，他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叶柔然没兴趣和贵妇人谈论李东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只对他在脱险后，为什么没来会所搞清楚怎么回事而奇怪。

“只有三个可能。”

贵妇人伸出三根春葱般的手指，依旧慵懒的样子说：“第一，他怕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自从我认识他后，我还没见他怕过什么，尤其在下面呆了那么久后。”

叶柔然问：“第二呢？”

“第二，他是个特别讨厌麻烦的人。”

甘心给东哥当贵妇犬，让他从中享受到凡夫俗子无法想象到大快乐的贵妇人，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之一。

李东方特别讨厌麻烦――有谁，会喜欢自找麻烦呢？

如果是麻烦主动缠身，李东方脱险后，铁定会立即杀来会所，讨要个公道。

但这次的麻烦，却是他自找的。

在没有征求会所老板的同意，他就擅自跳下暗道的行为，严格说起来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

会所内有暗道怎么了？

暗道下面，有个可怕的溶洞，又怎么了？

这和李东方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当初在跳下暗道时，就该清楚这是在冒险，是在试图窥探会所绝密，就算摔死在下面，也活该。

侥幸没有摔死，并活着逃出来后，还有什么脸来找事？

这就好比一个小偷，偷走某人的摩托车后，骑车时摔断了腿，还想失主给他报销医疗费，这不是扯淡嘛。

所以很清楚这个道理的李东方，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索性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嗯。有道理。我要是他的话，也不会来找事。”

叶柔然仔细想了片刻，螓首微点，问：“第三呢？”

“第三？呵呵。”

贵妇人笑了，淡淡地说：“他在下面得到了大好处。”

“什么？”

叶柔然一呆。

贵妇人没有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旁若无人的解开了睡袍带子，左肩一沉，黑色睡袍就像乌云那样，顺着她水嫩光滑的娇躯，缓缓洒落在了地上。

她雪白光洁的后背上，有一条茶杯口粗的眼镜蛇，张着大嘴，信子吐出老长，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叶柔然。

这当然不是真蛇。

也不是真正的纹身。

而是贴上的纹身纸。

娇躯性感美妇人的背上，贴上这么个可怕的东西后，能最大限度刺激男人征服她的欲望。

随着贵妇人缓步走向浴室那边时，丰臀左右筛动，那条蛇就像活了那样，随时都能嘶的一声轻叫，扑过来。

房门关上，眼镜蛇不见了。

叶柔然的双眸，这才眨了下，喃喃地说：“他在下面得到了大好处？下面，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贵妇人分析的第三点，也很有道理。

还是把李东方当做冒险偷东西的小偷，在暗道下偷到好东西，并成功逃出来后，傻了，才会来会所找事。

悠忽间，叶柔然升出想跳下暗道去看看的强烈冲动。

只是刚有了这个念头，案几上的座机，叮铃铃地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