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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山岚中,谢少艾慢慢地走向了少年,“若你是想激我杀你的话,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就这样死掉的话,那你父亲的死又有何意义?”

斩无看着一站一坐的两人,手按在刀柄上,若是少年仍然拒绝的话,他会出手,替谢少艾杀了这个坚毅的少年。

谢少艾站在少年身后,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可以想像得出此时少年心中的挣扎,为人处世,就是那么地艰难,世事无常,谁都难以把握。

“我。 ”郭征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古怪,“我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

“你当然不会死。 ”谢少艾笑了起来,手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只要和我回秦国,我保证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他说得倒也不是违心之言,至少此时是。

“和太傅回去。 ”郭征转过了身子,脸上带着自嘲的笑,“那我只是从苍朝的囚笼换到了秦国。 ”

“那也总比死了的好,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谢少艾声音不禁有些沉,少年的坚毅是他所欣赏的,可是当这份坚毅对着他的时候,他却有些恼怒起少年这近乎固执的坚毅。

“所以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郭征的眼神闪着一种从容的光芒,“给我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之后,你们能找到我,我就跟你们回去。 ”

“你要我放你先走。 ”谢少艾逼视着少年,眼神锐利。 他在猜测着少年真实的意图。

“若是你不答允地话,就算了!”看着面色犹疑的谢少艾,郭征在一旁静静道。

“不。 ”谢少艾开口了,他看着少年,缓缓道,“我跟你玩这一局,但是我要你以你父亲之名起誓。 若是你输了,你一定要和我回秦国。 为我大秦效力。 ”说完,谢少艾直视着少年的眼睛,面色冷峻。

“我以我父亲的名义起誓,必当遵守诺言。 ”郭征看着谢少艾锐利的眼神,手举向了夜空,神色郑重。

“你走吧。 ”谢少艾盘膝坐了下来,对着少年指向了不远处的树林。

“太傅?”斩无跨前一步。 长刀已是离鞘,可惜却被谢少艾挥手阻止了,“让他走。 ”夜色中,斩无只能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着一脸不解地斩无,谢少艾缓缓地抬起了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他?”

斩无默然地点了点头,坐在了谢少艾的边上。 看向了远处地黑暗。

“那个少年,有本事和我赌这一局。 ”谢少艾潇洒地笑了起来,“知道吗,当他跟我那样说的时候,我犹豫了,我竟然害怕自己会被他逃了。 若是我不答应他的话,我的心里永远都会对他留下破绽。 ”

“你还是那样的骄傲。 ”斩无嘴角间,淡淡地笑了起来,别过了头,拿出了酒囊,长灌了起来。

“你不也一样。 ”谢少艾也笑了起来,“我答应了他,可是你没有,你可以偷偷跟着他。 ”

“那个少年,相信了我们。 ”斩无挥手阻止了谢少艾接下来的话。 “难道我们反倒要失信于他。 若是被无伤公子知道的话,我们会被耻笑一生一世地。 ”

“你说得也对。 ”谢少艾拿过了酒囊。 自笑道,“是我说错了,我自罚。 ”说完,便举着酒囊灌了起来。

“太傅,你又抢我酒喝。 ”斩无看着空空荡荡,不剩一滴酒的皮囊,无奈地长声道。

“等回去了,我请你。 ”谢少艾站了起来,大声道,“现在我们该去找我们的小武士了。 ”说完,便大步走向了树林,斩无笑了笑,扔掉了手中的皮囊,跟了上去。

黑暗中,两人很快便穿过了树林,潺潺的流水声响起,一条湍急的河溪出现在二人面前,水中,黄色的月影摇晃着。

谢少艾忽然停了下来,斩无看向了他,有些奇怪,“怎么了?”

“他是故意的,他早就有这个主意了。 ”谢少艾静静地注视着流动着地河水道,自嘲道,“你现在还能嗅到他残存的气息吗?”无错网不跳字。

“你是说,那时候我们经过下游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斩无却有些无法相信,他对着面前的河流皱眉道。

“不管是不是,总之不要小看他,若是被他走脱了,我们仍然会被无伤公子所耻笑的。 ”谢少艾的眼神闪烁,嘴角弯了起来,“可惜啊!就算头脑再聪明,可是身体始终只是一个十岁地孩子。 ”他自语着,和斩无趟过了河流。

“不太妙。 ”斩无的面色凝重,“我至少找到了三处往林子里去的痕迹。 ”

“我知道。 ”谢少艾的面容也变得有些阴沉,“故布疑阵,高明的一手,我现在觉得我真地有可能让他逃走了!”

“太傅有主意了?”斩无并不觉得谢少艾束手无策了,至少他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就从没见过他输过。

“不用理那些痕迹。 ”谢少艾淡淡道,目光看向了下游,“他只是想浪费我们的时间,他走不过我们,想要尽量远离我们的话,就只有顺着河水往下游去。 ”

“那上游呢?”斩无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河流,问道。

“他没有本事逆流而上,而且过了上游,是我秦国的地界,以他那口天启腔,根本藏不住,而顺着下游走的话,可以回到苍朝地城镇中去,到时想找他就麻烦了。 ”谢少艾地声音很自信,说着他便沿着河流,向下游飞奔了起来。

“有道理,我怎么想不到。 ”看着远去的谢少艾,斩无皱了皱眉,然后便追了过去。

寒冷地夜风中,在两人离去之后不久,一个瘦弱的影猛地从冰凉的河水中冲了起来,郭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向着河岸走去,浑身打着哆嗦;他回到了原来的岸边,顺着原来的足迹倒着走了回去,直到进了林子之后,才狂奔起来,寒冷的夜风灌进了他的嘴,让他的胸口疼得难受。

黑暗中,寂静的林子里,只有那沉重的喘息和落叶枯枝被踩踏的败破声音,让人心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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