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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凤袍,泪织金冠二十九(1 / 2)

血染凤袍,泪织金冠二十九

半个时辰之后。

麟游万年宫中。

大宝殿内。

媚娘坐在几边,一手捧着书卷,一边看着李弘玩得累了,沉沉睡下的样子满足地微笑。

这样坐了一会儿,眼见着明和匆匆奔入,她微眯眼睛,立时示意左右侍人将李弘抱入内殿睡下,自己却拢拢外披大袍,随着明和走出殿外,廊下立足。

“有消息了?”

&n]小说W..cOmp; 媚娘低声问。

“娘娘英明,果然皇后信了。”

明和一边儿喘了口气,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漆小筒,抽出内里信卷,与媚娘奉上。

媚娘接了过来,展开一阅,便淡淡点了点头,将小纸卷往左一投,轻轻投入廊下石灯笼内,看着它瞬间化成一团火又灭去,然后才徐徐道:

“韩王妃那边儿,可算是答应了么?”

“只怕却未必。”

明和轻声道:

“眼下虽则韩王妃没阻着沉书先生去办这些事儿,可听咱们安排在韩王府附近的人说,这两日里,韩王府后门儿动静可是不小。”

媚娘垂眼:

“既然身为房相之女,她自然是聪明至极的。

眼下她虽不愿与咱们正面为敌,可到底我登后位,也是她父亲最不能也不愿看到的一件事。

身为女儿,自然是要成父之愿了。

而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在韩王眼皮子底下搞些小把戏,叫韩王将目光收归府内,一朝察之……咱们便不好下手。

所以眼下……

咱们只能赌一赌,赌一赌治郎处,有没有法子眼下叫韩王无力回顾了。”

明和一怔,还不及说话,便听得媚娘轻声吩咐道:

“你去,见一见德安,将眼下这等情态说与他听,再在前殿里等上一刻,看看治郎可有什么回话儿。

若无,你便自回来歇着。

若有……”

媚娘垂首,好一会儿才长叹道:

“便传消息入宫中,你师公处,请他老人家尽快动手的好。”

明和怔了怔,立时便明白:

“若是主上处也寻不得良机,那必然是要着明和知会娘娘一声的。

可娘娘眼下也无他法,所以只有抢在韩王回顾,韩王妃从旁掣肘之前,先行下手绝了皇后的……”

明和只说到这儿,媚娘便淡淡点头:

“去罢。”

明和应是,立时便转而出殿。

媚娘看了看他,长叹一声,转身回殿中。

……

片刻之后。

大宝殿前殿。

李治正皱眉看着面前的书卷――那是今日他留与李弘的课业,却突见德安匆匆奔入。

眯了眯眼,他放下朱笔,看着德安奔前,附于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一番话。

李治扬眉,转头看着德安:

“你可听真了?”

“回主上,可是听真了。这回娘娘也是无法了……”

德安喘了口气,看着李治。

李治垂首,半晌忽然抬头,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决绝,轻声语告德安道:

“传朕的旨意与师傅……最迟明日午时……朕需得听到韩王叔旧疾复发,出不得别苑门半步。另外,传令太极宫上下,因着近日宫中频生怪事,自即日起,太极宫紧闭诸处宫门半旬之数……

半旬之后,即仲秋之时,可行再启。”

德安闻言,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轻道:

“主上,您是要李大人去……那……韩王……”

他语焉不详,好一会儿才轻道:

“可是主上,如此一来,岂非是下策?一旦有朝一日被韩王拿下了话柄,必然会对主上极为不利啊!”

李治轻叹一声:

“眼下也只有行此下策了。这是其一,再者……”

李治轻道:

“这也未必便是下策。朕如此一举,其实却在意警于他而已。”

德安一怔,想到李治第二条诏令,立时便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主上一壁使得他无法出府,一壁又封了太极宫,又刚刚好是到仲秋之日再行启宫……

这样一来,韩王如此,自然明白主上这是要告诉他,眼下主上却一心都放在宫中那两殿里的事儿上,一时之间倒也不想与他结怨。

所以就算是知道了他心怀叵测,也不会在此时借机扳倒于他……可是主上,咱们这般行事,会不会是等同在向他示弱?

他又会不会抓准了主上此时无暇顾及他,便动手把事情搅得更乱?”

“所以才要师傅先行伤一伤他。”

李治淡淡道:

“说起来韩王叔这些年来,虽则大大小小受刺之事也不少,但因着堂兄在侧,他也算是都平安无事。

如今堂兄不在,又被朕一道圣意困在宫中不得而出,他被行刺受伤,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人都是怕死的,当一个人总也不受伤,总也不受害的时候,自然觉得自己无比强悍,怎么也打不倒。

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受不得伤。一旦伤着,必然比曾经受过伤的人更害怕,更担心。

韩王叔心存野望,自然不肯就此死去,自然会多少收敛一些――因为他明白,无论如今的他与朕是何等势态,有一点都是肯定的。

那便是如今的他与朕之间,若有一个人掌握着总体大局的话,那必然是朕不是他。

他也更明白,如今的朕不过是因困着国法,困着民心臣意所以才没有动他。但这并不代表朕就不能也不会使出那种不顾一切,不顾天下民心臣意的向背去下明旨诛尽他韩王府上下的杀招。

他知道,如果真把朕逼到了那个地步,那么朕会有很多很足的理由,叫他无生路可留的。

是故此番暗伤于他,他就会收敛很多。再加上宫中之事……

他必然也会明白,便是朕此刻刻意示弱,存心露短,这个弱,这处短,他也是接不下也是不能接的。

因为接的后果,就是面对朕对他彻底撕破脸面的无情绝杀。

这样的后果,他接不起。

再有,眼下堂兄可还在宫里呢!

若是堂兄一朝反口,咬他一下子,他也是够受的。

所以除非堂兄平安归来,或者他定准了信儿,知道了堂兄断然不会再有机会咬出他来……

他是不敢妄动的。”

李治淡淡一笑:

“而且如此一来,其实也是在替堂兄往他身边更进一步做些预备。你想,今时可是因着没了堂兄在侧才会出的事。

他又怎么会再怀疑堂兄是否可用呢?”

德安恍然,立时便恭声告退。

……

两个时辰之后。

韩王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