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呢？”李成真的是随口一问。

  他知道，梁梦圆喜欢他。她那么老实，是他的乖老婆，哪能做出没分手，先装包的事情呢？

  “我装起来了。李成，你考好大学吧。多少人想考，却考不上呢。那么多可怜人，你要珍惜啊！别被我拖累了。你愿意的话，我今晚就可以搬出去。”

  “嗯，你搬哪去啊？”

  “先找同事借宿吧，或是住旅馆。明天就去找房子。如果你今晚，就要我搬出去的话。”

  话一说完，壮烈的冲动劲儿过去了，梁梦圆的心里，只剩下难过。

  “所以是威胁我。”

  “不是，只是……”

  “什么‘不是’、‘只是’的？”李成阴阳怪气道：“就是年纪不到，没有结婚证。该做的，其实都做了。你敢拿离家出走，来威胁、要挟我？如果有证，我现在就打110，请民警来调解，看你要往哪走。”

  每次李成一说完，话题就和梁梦圆最初想说的，成了一场南辕北辙。

  梁梦圆发疯地一跺地，歇斯里底道：“你整天糊弄我！我说的是这个事情吗？”

  “发什么疯？不怕小扬听到了？”李成脸色一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梁梦圆重申道：“你考好大学吧。不要再互相耽误了。”

  在听到梁梦圆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之前，李成的心防牢固，没有多少动摇。

  连梁梦圆离家出走的要挟，也像是小女孩的坏脾气。

  李成本就心虚，报考学校的事情，瞒了梁梦圆。只要梁梦圆没有人间蒸发，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他自然容得下她的口头放话。

  此刻，今晚的第一次，李成一时说不上话。

  “好了，睡吧。挺晚的了。”他把主卧的灯一关，看似随意地决定道。

  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说话，总是得不到回应，会生出种受蔑视的消极心情。

  梁梦圆觉得，李成是在糊弄她。

  黑里，李成去拉梁梦圆。

  梁梦圆开门，先一步去了次卧。在李成的视线下，她打开衣橱，拿出了她的行李箱。

  李成把她的行李箱夺过来，扔到床上。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因为惊慌与心虚，所以语气格外得沉闷。

  “我干什么你都要管，不是吗？但是，我却做不了你的主。自从年后，我们睡过了，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你想做什么主？你说说吧。”李成拖延道。

  “我也不想做你的主了……”梁梦圆说着，看了眼她的行李箱，“我们分手吧。真的不合适。”

  “行李比我值钱了？”李成怒气冲冲，“就昨天晚上，还抱着我，说什么喜欢我，现在就开始提分手了？”

  李成生气了，梁梦圆压力非常大，哭着反抗道：“我不愿意这样！你能不能别凶我了？就让我走吧！”

  一心疼，就容易心软，继而是无边无际的心虚。李成坚持道：“我不分手。”

  他也只有这道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