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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2)


  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真的遇见了鬼打墙?

  想也想不明白,过会睡意渐渐侵蚀她的意识。

  梦里还是那个空无一人的槐园路,她在那里跑着,中年男人在后面捂着腰追着,她跑啊跑啊往旁边一拐进了黄泉路,荒凉的小路、猫叫般的哭声,然后又是一拐,她看到那个年轻人对着什么说着话,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听不真切。

  迷迷糊糊间,程雪觉得,他的脸是不是过于苍白了些。

  第33章

  江木回到家里时,于黎还没睡下,他站在厨房门口问:工作那么忙吗?

  江木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还好,去处理了点私事。

  既然是私事,于黎也不再过问,指了指厨房,示意那里还给他温着菜,江木微微点下头,目送他回房间。

  等那边的房门被合上,客厅里的灯闪了闪,很快就陷入漆黑一片,仿佛刚才的光亮从来不复存在。

  安静在黑暗中蔓延。

  房屋里悄无声息,江木从口袋里拿出半截蜡烛和一盒火柴。

  蜡烛是白色的,点亮后亮着幽幽的光。

  他看了眼于黎紧闭的房门,手举蜡烛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黑,烛火的映衬下更是冷清。

  里面灶台上放着一口烧黑了的锅,周围的墙壁黑糊糊的,泛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江木走进灶台,往里面望了一眼,黑洞洞的锅里什么都没有。

  他退出厨房,又站在客厅里。

  这里也变得黑糊糊的。

  墙壁、地板、吊灯、天花板泛着怪味。

  江木举着灯偏头看向于黎进去的房间。

  房门关着,无声无息。

  他缓缓走过去,手附在门上。

  那门同样是黑糊糊的,尽是焦黑的痕迹。

  推开门,屋里有一张被烧坏的床。

  他打量了下周围,除了床,这里什么也没有。

  大火烧过的房屋,大概就是这样。

  他在房间里伫立着。

  良久,待蜡烛烧完后,江木走到床边,躺下。

  迷雾中他持伞走着,这里雨哗啦啦下,大且密集,他走了很远很远终于来到一栋楼房跟前。

  *

  于黎认识萧胜杰是在一个大雨天。

  那天他上完课送一个没人来接的孩子回家,对门敞开着,里面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他站在门外望了一眼,正好看见被哭嚎包围但无动于衷的男人。

  对方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语气很薄凉地说:当初说好了不对彼此动心的,你得遵循游戏规则。

  话音落下,很快就传来了女人更惨烈的哭泣。

  本着闲事不要多管的原则,他选择漠视,刚转身打算下楼,那个男人就拉着行李箱出来,于黎往旁边侧一下身子让他先下去了,男人走得风风火火,毫不犹豫。

  于黎扭头,看到坐在门口倚着房门哭泣的女人。

  一个极其漂亮的小姑娘,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这种场景令他有些进退两难,但总归是与自己没关系,他微微低下头,拿着伞匆匆下楼,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等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于黎左右张望了下没有发现那个无情的男人,正准备去公交站牌的时候,伞刚刚撑开,突然有个人猫着腰钻进他的伞下。

  手推着行李箱,满身水汽,是那个男人没错。

  对方同他差不多高,一双眼眸特别明亮。

  兄弟,借个方便啊。他笑着。

  于黎微微扭过头,两个大男人在一把伞下,很是拥挤地跑向那边停靠着的公交车。

  江木撑着伞在雨幕中,望着那辆公交车远处,身后是女人追出来的疯狂,他淡淡看了一眼,转身也跟着车消失在了大雨中。

  *

  于黎上了车后挑了一个很远的位置,他想离那个不厚道的男人远点,但在公交开动的时候,那个人还是挨着坐在了他旁边。

  行李箱放在了座位旁,于黎不自然地看他一眼。

  对方扭过头笑容灿烂地打招呼:你好啊。

  嗯。于黎微微点下头。

  他视线朝下瞥了眼那个行李箱,非常普通的黑色款式,边角都有磨损,看来是用了很久,脑海中想着刚才那个被丢下的哭泣女人的脸,他扭过头表情淡漠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坏了,新买的棒球帽忘在她那了,啧,这该死的记性。那个男人十分懊恼地说。

  连一个深爱你的女人都能随意抛弃,棒球帽比人还能更重要吗?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要走就要走得干净点,留个东西搞得跟藕断丝连一样,我讨厌这样。

  于黎觉得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比如现在,他无法去赞同那种歪理。

  但他不想搭理,对方却并不愿意放过他。

  我叫萧胜杰,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嘻嘻地望着他。

  于黎沉默了会儿,在那双并不愿意离开的眼睛的注视下缓缓道:于黎。

  萧胜杰凑近:好听诶。

  于黎略带敷衍地点点头,好在对方也点到为止,两人没再说话,公交车行驶着,于黎头靠椅背闭目养神,等到了站台下车时,原以为会就此分道扬镳,没想到萧胜杰也跟着他下了车。

  有这么巧吗?于黎打量了他一眼:我要走了。

  好的,再见。萧胜杰冲他摆摆手,不过身子依然跟着他走。

  于黎撑着伞走了一条街的距离,发现对方还是不紧不慢跟着,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令人难以忽视,他觉得再这么走下去搞不好对方会跟到他家去。

  可不能让这么个没道德的家伙跟着他。

  但转过头看到萧胜杰在雨中垂头丧气地走着,犹如一只丧家犬一样,他斥责的话又说不出来。

  你到底要去哪里?

  萧胜杰抬头很无辜地看着他:哎呀,没地方去呢。

  大雨并不是呆板地下着,天空中闪电在乌云中间闪烁,一阵接着一阵的怒吼,街上都是抱头逃窜的人们。

  于黎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也许是萧胜杰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太可怜,也许是天上的雷声过于震撼,他居然默许了对方跟他回家。

  哇哦,不错嘛,非常整洁,你一个人住?

  于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眼神看着沙发上大大咧咧,浑身淌水的男人。

  外面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的让人害怕。

  你不说些什么吗?沉沉默默的,是不是想把我扫地出门?

  于黎老实回答:想。

  萧胜杰笑眯眯道:不会的,你是好人,好人不会在下雨天赶人出门。

  于黎就不说话了,他向来不会能说会道。

  这样吧,我给你做顿饭,就当报答避雨之恩。

  萧胜杰会做饭,而且味道确实不错。

  于黎看着仍在沙发上看电视,犹如在自己家一样自在的萧胜杰,大概知道这人以往是怎么赖在女生家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