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自家女朋友的神经比较大条, 对这种小事应该不会太在意，但既然她提起来了, 保险起见，魏南还是决定再多问一句。

  “也……没什么。”戚昕然视线不离手机，似乎没留意他转过来的目光, “就感觉，每次你一发动态他都在下面刷存在感，然后那群cp粉也跟着乱起哄，有些人还说得挺难听的, 看着不爽。”

  “不爽？”魏南挑眉。

  “别自作多情, 我没有吃醋的意思。”戚昕然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单纯觉得他有点儿不要脸, 老粘着你卖腐蹭热度，你不回应又从来没澄清过，所以我才想问你跟他是不是私底下很熟的。”

  “不熟。”魏南立马否认。

  “不熟的还会加微信？”戚昕然说, “我有一次在你锁屏上看到微信提示了, 那个联系人就叫袖里。”

  她转身走近, 单手撑在流理台边缘，歪着头看他眼神：“难道是同名同姓吗？”

  魏南：“……”

  靠，就知道有问题。

  幸好他刚才多问了一句, 不然以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是他，之前做广播剧的时候加了。”魏南没回避她的视线，语气淡定地解释道，“当时剧组建了个微信群方便联系, 他看到我简介里显示也是g市，就主动加了我，说是碰见同乡感觉很亲切，后来约出来见面也是因为地方近。”

  “啧，这么随便跟网友见面。”戚昕然不以为然地摇头，“你不怕人家真是gay，见完面就寻思着把你睡了？”

  毕竟某人的长相是经过她宿舍那两位资深腐女亲眼鉴定后一致认可的完美受脸……咳，虽然这么说自家男朋友有点儿坏，她也不太了解gay圈的审美是什么标准，但以他这样的颜值，无论在哪个圈子应该都会非常吃香吧。

  魏南叹了口气：“他要真是gay还好点儿，我把人打趴下就完事儿了，直接拉黑。”

  “……啊。”戚昕然惊讶地瞪大眼，“还有比这更难搞的？”

  “难，真的难。”魏南又叹气，“说出来你都不会信，这家伙居然是个女的。”

  戚昕然：“？？？”

  卧槽？

  不能吧？袖里是个女的？！

  那个被一干cp粉号称苏破天际的低沉攻音……居然他妈是个萌妹纸？

  “你确定没认错人吗？”她实在想象不出。

  “没，我当时见到也不信。”魏南摇头，“还问是不是袖里叫来代见的，结果那小姑娘一开口……靠。”

  “男声？”戚昕然也很震惊，“跟平常配剧的声线一样吗？”

  “嗯，完全一样。”魏南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以为她戴了变声器。”

  戚昕然努力回忆了一下袖里在广播剧里的声音，虽然嗓子不算很粗，但音色听起来比魏南的还要沉，再故意压一压的话，基本就和男声毫无差别了，配个正经说话的温柔深情攻完全没问题，她至今接过的也大多是这一类角色。

  “所以她的本音就这样？连说话也是吗？”

  魏南点头：“从认识她到现在一直都这样。”

  “……天啊。”戚昕然对袖里的好奇已经快压过对她的反感了，“怎么弄的？”

  “好像是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熬坏了嗓子，将近两年多时间不能说话，后来再开口就变成这样了。”魏南说。

  “那她怎么用一个男生的马甲？”戚昕然奇怪。

  她记得袖里在微博和直播间的性别栏都填了男，加上声音如此，所有粉丝都毫不怀疑地以为她是个男生。

  “她说不是故意用的，参加社团考核的时候只报了马甲，考官听了声线就把她归到攻音组，里面全是男的，她要说自己是女生也没人会信吧。”

  “也对。”戚昕然点头。

  “而且她以前因为这个经常被同学笑，很自卑，直到进圈子后，收获了很多粉丝的喜欢，她才慢慢开始接受自己的声音……”

  魏南边洗着碗，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

  等察觉到旁边的人似乎安静很久了，才猛然停下，有些忐忑地转过头去瞄了她一眼。

  “唔，所以你跟她合作了好几部广播剧，又默许她在粉丝面前卖腐，还答应和她见面……是因为想帮她？”戚昕然倒没有生气，很冷静地分析出原因，“为了让她得到更多的关注，被更多人所喜欢？”

  魏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嗯。”

  “可是光靠炒作博关注是不够的，要留住粉丝还是得靠作品吧。”戚昕然说。

  他又点了一下头：“我知道，跟她合作的那段时间就教过她很多配音上的技巧，她也挺用心的。只是……”

  只是效果并不大。

  而且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引出了别的麻烦。

  “后来呢？”戚昕然淡淡地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魏南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坦白，“她就跟我表白了。”

  戚昕然：“……”

  好吧，虽然这剧情的发展有点儿迷，但差不多也都能猜到。

  “然后你拒绝她了？”她问。

  “没直接说，就让她别乱想。”魏南叹气，“当时她也接受了，但之后的态度就开始变本加厉。”

  至于变本加厉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