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7节(2 / 2)


  卿如是倏地抬眸看向他,感受到他目光之灼烈,她又垂眸躲闪,轻声喃喃,“骗人,你分明就是在看……”

  “我在看什么?”月陇西抢着话问,见她神情窘迫,心以为她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觊觎她养的鸟,早上看那鸟是在打什么坏主意罢?

  他至于吗?为了逗她还能跟几只鸟过不去?月陇西低笑着调侃她道,“你该不会是……”

  话没说完,卿如是立即抢话反驳:“我不是吃醋!”

  月陇西一怔,懵了。没脱口的话直接被闷头一棍打回了喉咙,险些呛了他。

  卿如是自己也懵了。她为什么会脱口说出这句话?!

  四目相对,气氛陡然怪异。卿如是憋了半晌,脸色噌地爆红,猛站起身想跑,被月陇西一把拽回来按在门上。

  卿如是看见他的喉结狠滑了下,怔愣地盯着自己看,眸底漾着些许迫切与激动,不敢置信,以及探究和疑惑,此刻尽数糅合在一起,显得傻极了。

  最后,他纠结半晌,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慢吞吞地问了句,“吃……鸟的醋?”

  卿如是说不清,焦急道,“不是……不是!”

  “那吃谁的醋?”月陇西觉得这不是重点,他匪夷所思且又带着那么点压不住的想笑的意味反问,“你居然吃醋?”这才是重点。

  卿如是有口难言,“不……”吐出一字,她偏过头去不想看他。

  刚偏过去,就被月陇西捏着下颌掰正,他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追着问,“吃什么醋?”

  “你好烦啊我都说不是了!我口误,我是想说……!”卿如是脑子卡了壳,一时竟找不到搪塞的理由。她自己这厢还想不明白刚刚为何会脱口说出那句话,又怎么能应付得了他。

  “你想说什么?”月陇西噙着笑,偏要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到底为什么吃醋啊?”眉梢眼角仿佛净拿草书写着走上人生巅峰几个字。

  卿如是破罐子破摔,干脆往地上一坐,急道,“我、我没……”

  “地上凉呢。”月陇西笑,不疾不徐地打断她的话,其尾音之嘚瑟,一转三调。他将卿如是打横抱起,放到小榻上,郑重地给她整理了下裙摆,看她要起,立马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稳回去,笑说,“小祖宗别动,当心醋坏了身子。”

  他刻意语无伦次地说来,更惹得卿如是浑身都发热滚烫,整个人要烧着了似的心急火燎。

  月陇西故意凑近她,眨眼笑问,“这么热吗?都出汗了?要不要我帮你凉快凉快?”稍顿,他笑道,“我去给你拿瓶醋来,醋最消暑了。”

  明里暗里都在隐射“吃醋”两字,卿如是撒腿蹬床急声道,“我说了我没有!你不许再说了!”

  月陇西唇角的笑愈发肆意,一把将她抱起举高,仰头看着她蹬腿撒气的样子,在她孩子气的吵嚷声中发出了窒息四问,“告诉我罢,你吃醋做什么啊?为什么吃醋呢?真吃醋呀?在吃谁的醋?”

  正此时,有人敲响了门。

  月陇西凝望着卿如是的脸颊,打量她脸上那团红霞,头也不回地笑道,“进来。”

  来得丫鬟正是巧云,推门看到的就是世子夫人被世子爷举起的作为,夫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不停地挣扎着,她低笑了声,给两人施礼,“午膳做好了,厨房让奴婢来问一问,世子爷和夫人想要在哪里用膳?”

  月陇西不答,望着卿如是,眼神带着询问。

  被这般举着,还要她说话,且是在巧云的面前,卿如是脸都丢死了,“随便!”

  “就摆在葡萄架下边罢。”月陇西别有深意地笑,“那里凉快。”

  待巧云离去,卿如是羞愤地叱他,“你快放我下来!我真生气了!”

  月陇西舍不得放开她,现在他就想碰碰她,摸摸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喜悦,他终究没有放下她,最后只是折中了番,将她抱在臂弯里,望着她笑道,“生气啊?那你生罢,我哄你就是了。”

  奇了怪了,这张嘴怎么说起情话来就那么好听,卿如是咬牙挪开视线,不搭理他。

  月陇西脸皮厚,无所谓,一逮着机会就问她“为什么吃醋”“吃谁的醋”云云。其实在看到巧云的时候他心底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偏生要逗着卿如是玩,故意问来惹她脸红。

  甚至到了晚上也不消停,惨被卿如是一脚踹出屋子,硬关上门不准进,“吃醋吃醋吃醋!你吃西北风罢你!别想进屋睡了!”

  第八十章 他哑声说:帮我个忙……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将门栓上, 哼声转头, 坐到茶桌边去, 瞪着门后那道疯狂拍门的身影,听见他无奈地笑道,“卿卿?小祖宗?怦怦?真这么狠心呐?外边冷啊, 待一整晚我受不住的!”

  他边喊门边往窗户口挪,卿如是瞧见了, 冷笑着看他作为, 就见他单手就着窗柩一撑, 长腿翘进来径直踩在桌上,坐于窗框, 眼看他要往下跳时,卿如是走过去,话也不说,只握着窗扇瞪他。

  “眼神还小凶小凶的……”月陇西笑了, 见卿如是瞪得更厉害,他只好被吓退,“好好好,再给你次机会, 这次把窗户也栓好。我这就滚出去。”说着, 他长腿往窗外一撬,又翻了回去。

  刚站稳, 还打算隔着窗跟卿如是聊两句,卿如是愣是不给他机会, “砰”地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月陇西撑着窗,手指在窗面上敲了敲,哭笑不得道,“哎,我真是好惨一男的啊。”

  卿如是哼声不理,双手环胸坐回到茶桌边去,耳边是月陇西的拍门叫惨声,她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待抿了一口后,门外的声音竟戛然而止。

  半晌没有动静,卿如是狐疑地看过去,忽然又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她便收眼不再看。

  门纱隐约勾勒出月陇西颀长的身姿,风拂起他的青丝,他一手在背,一手拿花,故作怅惘地对月吟诗,“啊!月夜撩人醉我怀,杜鹃愁色为谁开?”

  卿如是不经意地一瞥,立时瞪大了双眼,他手里握着的那窝花,似乎是她昨儿个特意遣小厮去家里搬来的杜鹃!

  谁教他把花根连着土都刨出来的?!不知道她那盆花不容易养活吗?!

  她拍桌起身,拔下门栓,猛地拉门要寻他算账。

  谁知月陇西竟眼疾手快地扣住门,笑吟吟道,“我诗还没念完呢。狂风难解相思意,门作河汉隔我哀……别开门别开门,我不配睡床,快关上,风大,别给您吹凉了。”

  “月陇西!你把我的花给种回去!”卿如是崩溃,使劲拍门吼他,“你……你给我开门!”

  月陇西背倚着门框,一手拽着门,任凭她喊,自个儿悠哉悠哉地扒拉着花瓣,摇头笑道,“不开不开,门一开可不就放我进去了?那不成,我今晚得睡外边,好好尝尝这西北风。小祖宗快睡罢,不必担心我,我不冷,我一个人在外面乐呵着呢。您瞧着,我马上能给您表演一个天女散花。”

  话落,卿如是想到了什么,睁大双眼一脚踹在门上,呵斥道,“月陇西你敢扯坏我的花,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