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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寒生吃肉,苏棉也能跟着吃肉,反而很多时候苏棉吃素,那男人还强迫她吃肉。

  但说到底都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工具人,这种从一开始就不平等的,类似于主人和女奴的病态关系让她无法适应。

  好在如今她有新的选择了。

  苏棉垂眼,低低地呼气,将脑子里那些混乱不堪的前世记忆尽数摈除。

  一顿家常菜,苏棉吃到撑,吃完之后她去刷碗,烧了一大锅的热水,跟奶奶一起泡脚去寒气。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别拿忽悠你李爷爷那套说法来忽悠我。”苏奶奶拉着她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道,“没有哪所大学大二上一个月的课,就出资让学生回家做课题研究的。”

  苏棉知道自己奶奶跟寒潭村的村民不一样,奶奶是读过书识字的,而且见识也不凡,小时教她背书识字,教她做人的道理,而且准确的说,她们祖孙两是流浪到寒潭村来的,她跟奶奶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寒潭村人。

  苏棉知道瞒不住,咬了咬唇,低低地说道:“我说了,您别太惊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三个月后末世来了,全球都变成了一个高温大熔炉,人走在太阳底下都会自燃成灰烬,动物植物无一幸免,世界陷入了灾难里。”

  苏奶奶大吃一惊,将小孙女抱住,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是梦而已,奶奶在呢。”

  “是预言梦,奶奶。”苏棉抬眼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身边所有人的结局我都梦到了,清清楚楚,像是自己前世经历了一样,末世,一定会来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自救的。”

  “奶奶,过段时间山里会发生塌方,我们屋前的两座山都会塌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棉记得山里发生塌方的时候,连新闻都没有上,她还是打电话回来才知道的,因为那时候华夏国各地天灾不断,所有的新闻全都被压了下去。

  苏奶奶露出几分的惊骇,闭眼紧紧握住脖子上的佛像,低低地念道:“阿弥陀佛,求您保护小棉平平安安。”

  晚上祖孙两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对于有关末世的预言梦只字不提,只说着琐碎的日常,苏棉知道奶奶至少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靠时间来证明。

  华都

  夜色深浓,一弯小小的下弦月爬上高楼,静悄悄地挂在天边。

  男人从梦里猛然惊醒,浑身肌肉紧绷,剧烈地喘息着,浅色如琉璃的瞳孔与夜色融为一体,而另一只异瞳隐约有火苗在燃烧。

  男人打开灯,双手有些无力地半撑在床前,太阳穴一阵刺痛。洛寒生抿唇,面色苍白如雪,目光炙热地看着床头摆着的那盒小小人参,伸手去够。

  睡在外间的洛七睁开眼睛,一个鲤鱼翻身起来,飞快地进屋,见洛寒生唇色都发白,室内更是犹如冰窟一样,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制烈酒,急急说道:“少爷,喝口烈酒。”

  洛寒生摇了摇头,纵然要被体内的寒气冻成冰雕,依旧拿起床头的那盒人参,闻着上面淡得几乎消失的味道。

  四大家族只知道他的异能天赋乃是百年来的第一人,但是除了洛七四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反噬有多严重,严重到夜不能寐,反噬时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当年为了急于求成,他的身体吸纳了驳杂的元素之力,除了水火双元素之力能被他炼化,其他的元素之力蛰伏在体内,时不时就集体暴动。如果说身体如器,那他这具身体就是一只布满裂痕的瓷瓶。

  “少爷,吃人参没用,喝酒去寒。”洛七急得眼睛都红了,这酒烈性极大,里面还有大量的火元素之力,能迅速化解洛寒生体内的寒气。

  幸好少爷是水火之体,兼修水元素和火元素,否则早就成了一具冰雕了。

  洛寒生拿到了人参,闻着温和的药香和水元素之力,脸色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低哑地说道:“没事了。”

  洛七见他脸色果真慢慢好起来了,眸色都恢复了正常,顿时目瞪口呆,惊讶地说道:“少爷,这人参比烈酒还管用?”

  洛寒生闻言深思,这人参虽然年份不算特别长,但是里面蕴含了一种奇特的力量,温润柔和,安神滋养,他这两日居然能入睡了,而且还做梦了。

  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男人脸色越发深沉,修长如玉的手指攥起,他梦到了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只要稍稍靠近她,内心便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仿佛她生来就该是属于他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自出生,被天地所弃,被家族所弃,是为诅咒之人,如果那是独属于他的,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第7章 屯物资

  第二天,苏棉早早起床,背着一个竹篓,带上捕猎的弓箭,上山掰春笋,摘野菜,然后勘测寒潭的周边环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弓箭,早些年山里路没有修,村子与世隔绝,村民就靠捕猎来吃口肉。

  耳渲目染,苏棉也会射箭,冬天里会上山捡一些冻僵的小动物,一箭一个准。

  寒潭在后山上,离村子有四公里左右。

  苏棉穿过大片的野生竹林,一边走,一边掰着冒尖的春笋丢进竹篓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等竹篓里掰满了春笋,就见前面森林尽头的寒潭。

  寒潭背靠着大山,因是山阴处,常年照不到阳光,潭水显得越发的幽深冰寒,三月的天气,湖面结了厚厚的冰。

  几只拖着五彩斑斓尾巴的野山鸡在寒潭边觅食,她屏住呼吸,放下背着的竹篓,小心翼翼地抽出背着的弓箭,瞄准着其中最漂亮最肥硕的一只野山鸡。

  许是注意力高度集中,苏棉发现自己的视力好的出奇,竟然能清晰地看到野山鸡的羽毛纹路,就像是自带了八倍镜一样,稳稳地射出第一箭,正中红心。

  苏棉眼睛一亮,拎着竹篓上前,捡起射中的野山鸡丢进了竹篓里,然后穿过结冰的千年寒潭,四处勘察。

  寒潭占地有十亩地大,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面积,一年四季中只有夏天会化冰。

  苏棉拿出手机拍下几组照片,看了看寒潭靠近山体的位置,有些天然的向里凹的洞穴,只是需要再挖深一点,打磨一下就可以建石头房子。

  石头房子不会自燃,冬暖夏凉,加上山体厚重能有效地隔热,屋前又有千年寒潭降温,是末世理想之所。

  勘测完地形,苏棉在山里绕了一圈,能回到寒潭村时已经背了满满一竹篓的春笋、野菜,还有三只野山鸡和一只肥硕的野山兔。

  苏奶奶正做好早饭,做了汤圆,蒸了一锅红薯,还用山里新鲜的野菜炒了小菜,配上自家腌制的爽口萝卜,无比的丰盛。

  “小棉,你怎么上山去打猎了?村长说最近山里动物都往外跑,让我们少上山,容易碰到豺狼老虎。”苏奶奶见了三只野山鸡和野兔子,连忙忧心地叮嘱道。

  “好,我就在后山绕了绕,没敢去后面的深山老林。”苏棉将竹篓放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送只野山鸡给村长爷爷,等会还要跟他去县里一趟。”

  “去吧。”苏奶奶笑道。

  苏棉拎了最大的一只野山鸡到了村长李大力的家里,只见瓦房四处漏风,冷冷清清的,村长爷爷不在家,就将野山鸡挂在了院子的树下,回家吃早饭了。

  村长李大力是土生土长的寒潭村人,五十出头,老伴早逝,只有一个儿子李长胜,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将儿子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