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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是的呀。”郁百合眨眨眼睛。老板怎么把每天清洗三遍的专用杯子都忘记了?

  “不打紧的老板,反正也就是自来水,我再给鱼晾一碗……”

  她瞥了盛君殊一眼,端起碗,“怎么了?”

  “没事……”盛君殊欲言又止,默了一下,“有点缺氧。”

  “缺氧啊,那把窗户打开?”

  “好。”他松开领带,在原地目光游移地停了一会儿,神情一定,马上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他不应该跑。

  师妹明明是更吃亏的一方。他失态,衡南万一留下心理阴影?

  被子褶皱,隆起一块,是衡南在里面蜷缩成一团。

  盛君殊忧虑地饶了一圈,俯身,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子,慢慢露出蜷缩着侧躺的师妹的脸:“你听我……”

  头顶漏出一丝光,衡南猛然睁开眼,一个翻身平躺,脸正对着他。

  “师兄,”衡南嘴唇殷红,眼睛亮亮,脸红红地看着他,“还来吗?”

  “……”盛君殊看了她几眼,手指颤抖地换了件衣服,镇定地说,“等一下,吃点东西。先洗澡,慢慢来。”

  因这一个默契的秘密,他们彼此不说话,洗漱的动作快而静默。衡南的脚尖踩在地板上,轻得像只舞蹈的猫。

  她洗澡的时候,盛君殊悄无声息地将那把倒霉椅子搬走了。

  夜色和月光铺陈在衾被上,香气引诱亲吻蔓延至于发梢和指尖,紧闭的房给予人无限安全感,慢慢地尝试和探索。

  盛君殊一直没说话。

  他大概不好意思说话,以唇代替全部言语。

  衡南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数,这么多花样。

  最后,他的嘴唇从衡南脸颊游弋到脖颈,她耳后的皮肤带着洁净的香气,他无声地多嗅了一会儿,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她发了声。

  盛君殊心里一抖,像是糖汁从头顶灌注下去,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竟是从没遇到过的体验。

  再下去,就怕情绪收不住了,盛君殊躺到了一边,关灯:“睡吧。”

  但阳炎体质一但兴奋起来,就很难平复下去。衡南伏在他怀里,倒是睡得很沉。

  他清晰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甚至一句非常轻柔的梦话:“君兮……”

  盛君殊将衡南的脸轻轻搬过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心脏砰砰跳动。

  没听错吧?

  叫的是君兮,不是君殊。

  而且名字叫低不叫高,如果是他,一定叫师兄。

  她叫的是师弟,叫的是楚君兮。

  ——衡南一早就配给他了,关楚君兮什么事?

  盛君殊眉头一松,目光锐利地看向天花板,彻底失眠。

  *

  柔和的光线一点点地将窗帘上的刺绣映得暗下去,宛如镂金。

  闹铃大作。

  衡南的手跨过他胸口开始摸索。

  盛君殊抢先伸手把它摁了,但是衡南还是醒了,揉揉眼睛,发丝乱支地坐了一会儿,下床洗漱。

  她现在不再多睡。同千年前一样,每天和他保持同一个时刻早起。和郁百合一起探讨早餐。

  “今天为什么是六安瓜片?”吃早餐的时候,盛君殊忽然问。

  衡南瞥了一眼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因为你们公司今年收了很多茶叶当礼品,不喝要过期。”

  衡南有点心虚,她不太懂,专程从里面挑出了一盒标价最贵的给他泡上。

  ——不是说老男人都爱很贵的茶吗?

  “怎么了,你不喜欢?

  盛君殊立刻喝了一大口:“没有,我喜欢。”

  他想多了,绝对是想多了。

  原本楚君兮精于茶道,最爱品茶,尤爱六安瓜片。

  郁百合倚在橱柜织毛衣,绿色的,已经织出了袖子,垂荡下来,衡南记得前两天织的是件红色的。她好奇捞起袖子:“第几件了?”

  “第四件了。”郁百合眯起眼睛笑,“给我儿子织几件毛衣好过冬呀。”

  她引着衡南去自己的房间看,别墅里有郁百合的一间房间,收拾得很整齐,由于她不经常住在这里,东西并不多。

  衡南一进门,就看见屋里悬了根线,摇摇摆摆地挂了三件宽大的毛衣,一件红的,一件蓝的,一件黄的,加上她正织的这件绿的,把三原色都给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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