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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2)


  当然,也是在这一瞬间,苏湘玉相信叶向东小时候真的打过架,因为他一低头的同时弯腰,胳膊肘子就捣在丁保国的肋条上,那一肘子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苏湘玉都替丁保国疼的慌。

  这俩人打在一起,真是招招见血,而且丁保国一把够着录音机,取出磁带就撕了个稀巴烂。

  “东子,你从小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但是哥得劝你一句,咱们谁也甭招惹谁,你爸也不容易,哥也就在革委会混口饭吃,你这乱拳打死老师傅,有啥事儿你跟我说就成了,啥事儿我都替你办,这种东西你可不能传出去。”边撕,丁保国大叫说。

  “撕吧,我录了十好几盘,足够寄到各个部门,你要撕了,大不了我再多录几盘。”叶向东踢了这家伙一脚,往外呸了口血说。

  这要说打架,那怕是端着枪干架,丁保国其实并不佩服叶向东,但是,叶向东给他家老爷子录音这一点,是真把丁保国给吓怕了。

  “向东,咱们是好兄弟吧,总参总后一家亲,咱俩也是一家亲,你疯了吧你就录老爷子,老爷子可是咱们的保护伞,这玩艺儿可不止害我,连你家老爷子都得跌坑里你不知道?”连亲爹都敢录的叶向东,是真把丁保国给吓怕了,他现在不止怕,还屁滚尿流,因为叶向东这种做派,简直没有章法啊。

  “所以,当初冯明艳交给你的,我们家的那些东西呢,现在在哪儿,你得把那些东西给我找出来,原封不动,原样儿的交给我。”叶向东笑着说。

  这就对了,当初冯明艳把叶家好多东西都交给了丁保国,叶向东拿着录音,现在是想要那些东西。

  但是,丁保国的回答,不止叫苏湘玉,也叫叶向东觉得很意外。

  “那些东西都是列了名单的啊,冯明艳因为交了东西,还获得了荣誉市民称号,g委会给她奖励了五十块钱,东西肯定交到g委会总会去了,向东,你就说说,我也是老红军战士的种儿吧,我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儿吗?”

  这可确实,谁家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普通人家要抄出点东西来,丁保国敢中饱私囊给自己偷藏一点。

  但是市长家的东西,人家还是主动上缴的,他要敢私存,那不是疯了,是他直接不想活了。

  东西全是复印纸列的两张单子,g委会一份,冯明艳一份,写的清清楚楚。

  叶向东于是问:“那东西呢,当时你交到g委会总会,是交给谁了?”

  这俩人正吵吵着呢,突然,门外面有个孩子怯生生的就问:“阿姨,你想喝水吗?”

  苏湘玉回头一看,那不陈铜嘛,孩子端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搪瓷钢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了:“阿姨,您喝水吗?”

  天这么热,为了一杯奶茶,苏湘玉到现在还口甘舌燥的,确实连水都没喝过,这时候有一本水,那当然舒服。

  所以接过来,她一口气就把一搪瓷缸子的水给喝光了。

  陈钢仰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呢。

  “这水挺好喝,还挺甜的。”咂巴了一下嘴巴,苏湘玉说。

  陈铜连忙说:“这是自来水,而且还是专门烧开过的哟。”

  “那你们平时喝啥水?”苏湘玉问。

  陈铜抹了把嘴:“我们都是喝生水,就在桶子里趴着喝就成了。”

  苏湘玉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别的孩子大概没有那种意识,但这个陈铜,是有着强烈的欲望,想让自己领养的。

  有一个穆铁就够苏湘玉头疼的了,再来个陈铜,难道组个破铜烂铁,她才不要呢。

  “叔叔你在干嘛,你是在擦地吗?”陈铜看见丁保国还趴在地上,身边是一串就跟青蛙卵一样的磁,好奇的问。

  丁保国跟叶向东可不一样,他是跟大多数男人一样的那种人。

  火撒不到叶向东的身上,这就得撒到孩子的身上。

  “滚一边儿去,小屁孩儿。”他呸了一口血说。

  结果就这么一句,叶向东抽头就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的丁保国,好好跟孩子说话。”

  叶向东生的样子格外吓人,吼人的声音也的粗,丁保国个混不吝的,本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毕竟北京城里没叶向东的时候,他是老大,叶向东来了叶向东就是老大,他怎么地都得屈居第二。

  啐了口血出来,他说:“对不起,小朋友,叔叔不该吓唬你。”

  小孩子嘛,懂个啥。

  相比来说,丁保国趴在地上,叶向东站着,他反而更怕叶向东。

  “还有,苏阿姨,我已经快要把衣服都洗完啦,你会高兴的吧?”陈铜又说。

  刚才苏湘玉补了一堆的衣服,就在她躲着孩子,想要自己悄悄躲着喝杯奶茶的时候,孩子居然把那些个衣服都给洗啦?

  “在那儿洗的,你这么大一小屁孩儿,洗的啥衣服?”苏湘玉说。

  现在的陈铜,就跟刚收养那时候的穆铁一样大,看起来,满打满,顶多也就六岁,这么大的孩子洗的什么衣服,栽水里头怎么办。

  “井台边呀,阿姨们都是在那儿洗衣服的。”陈铜说着,转身还要走:“您就放心吧,剩下的我也很快就能洗完。”

  这孩子跑了,苏湘玉也顾不得别的,一路跟着他出门,就得去看看孩子洗衣服的地方了。

  福利院是有自来水的,但因为只有一个龙头,而秦玉盘今天在忙着收拾厨房,轮不到洗衣服,所以陈铜自告奋勇,是在一处井台子边上洗衣服。

  井的旁边就是一块田地,田里,曾经跟梅君谈过恋爱的那个陈贵祥正在锄地,然后下菜籽。

  不得不说农村男人的手法就是好,这个陈贵祥不论拿锄还是溜种子都是一把好手。

  苏湘玉突然想起件事情来,于是问陈铜:“我听说你们福利院里,曾经淹死过一个孩子,是不是就淹死在这个井里的?”

  陈铜连忙摇头说:“肯定不是,那个井早就填上啦,这个井是新挖的,看见没,就是前面种地的那个叔叔挖的。”

  苏湘玉抬头一看的同时,陈贵祥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跟苏湘玉打招呼或者说话,只是默默的在那儿溜种子。

  这个陈贵祥妥贴又可靠,看起来实在是个好男人,但苏湘玉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一起洗衣服,苏湘玉差,陈铜就在旁边帮她摇水,小伙子轱辘轱辘,撅着小屁股,摇的可起劲儿了。

  苏湘玉其实想跟陈贵祥聊两句,但那个陈贵祥,完全没有想跟苏湘玉聊两句的心思,专注的种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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