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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长乐道:“还请姨母转告各位长辈不用担心长乐,我已经大了。再者,姜夫人是父王亲自向皇伯父求来的王妃,想必她……”

  “你说什么?”孟欣竹猛然打断他,“你说,姜氏是你父王亲自求来的?”不等他回答,又再三确认:“长乐,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父王亲自求的姜氏?”

  “这时长戈叔叔告诉我的,应不该不会有假。”见她脸色越发难看,管长乐道:“姨母,您没事吧?您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

  孟欣竹却听不见他的话了,兀自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打击中,惨白着脸喃喃自语:“竟是他求的……”到了英亲王府时,她人已经站不起来了,瑞新吓坏了,管长乐也吓了一跳,忙叫人请大夫,又叫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婆子将人抬进府里。

  英亲王回来后听说了,眉间一皱,问牛总管:“人怎么样了?”

  “太医说,孟姑娘是气血两虚,忧思过重所致,并不严重,但也要注意些,尤其让她别想太多。”英亲王点点头,这时管长乐找过来,对他道:“父王,姨母想要见您一面。”

  英亲王手中拿着婚宴的宾客名单,一边翻开查看头也不抬的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管长乐也有些疑惑:“并未说。”

  “那便不去了。”说着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道:“虽说是你姨母,但如今府里都是男人,父王又不日就要成婚,到底男女授受不亲,等她好些了,你送她回去吧。”

  管长乐一愣,行礼道:“是,父王,儿子明白了。”

  孟欣竹听到转告后,躺在床上直直盯着账上百子千孙的纹饰,无声流泪,眼中充满绝望,又觉得自己满腔情意实在可笑之极。

  瑞新见此不敢出声,想了想出去让人打盆水进来,正要转身进屋时,却突然被冲出来的王氏拉住手臂,顿时吓了一跳。她正要训斥王氏却急声道:“瑞姑娘,奴婢马上就要被送走了,这会儿是专程来提醒你们小姐,让她小心姜氏!”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叫里面的孟欣竹听见。

  果然瑞新还未说什么,孟欣竹在里间就道:“是王姨娘吗?进来吧。”

  说起来王氏赵氏只是侍妾,英亲王长年在外,她们两人也还未伺候过,并不能算姨娘。不过这些年府中没有女主子,因此内院一些事务由她们两人做主,这才在下人中有几分体面,但实则是上不得台面的,因此孟欣竹这一声称呼也就有些意思了。

  王氏嘴角露出一丝笑,又瞬间隐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走到孟欣竹床前。孟欣竹却先对瑞新道:“你去向王爷告辞,等会儿我们就回府去。”瑞新看了眼低眉顺眼的王氏,答应一声去了。

  瑞新走后,王氏忙低声道:“姑娘,王爷昨日发话今天就要将奴婢与赵氏送走了,但这并不是王爷本意,而是姜氏来撺掇的!”

  孟欣竹下意识抓紧被子:“她说了什么?”

  王氏为难道:“这,具体的奴婢不知,但她前后来了两次,第一次走后没两天就传来赐婚的圣旨,第二次王爷就要送走奴婢们。”

  “你的意思……赐婚的旨意与她脱不了关系?”孟欣竹双眸泛红,那几乎死了的心又再次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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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婚前

  王氏跪下急急说道:“姑娘,奴婢马上就要被送走了,送到城外的庄子上,还请姑娘想办法将奴婢带回来!”

  见孟欣竹垂眸不语,王氏心中一冷,不由低声道:“姑娘,那姜氏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奴婢是知道您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期盼……虽如今王妃之位被姜氏得去,但……”她膝行两步凑近了些,几近耳语:“您别忘了,在这之前,不是也曾有过一位王妃么……”

  孟欣竹双眸如电般射向王氏,王氏面色一白,忙低下头去,好半晌,只听头上传来毫无波澜的声音:“王氏,你可别忘了,先头的王妃,可是我的亲姐姐!”

  王氏讨好的笑了笑:“姑娘说笑了,奴婢自然记得。只是,奴婢从始至终的主子只有您,即使是您姐姐,也是要靠后的。这……您应该最明白才是。”说着竟大胆抬头,向孟欣竹看去。

  孟欣竹瞳孔一缩,呼吸渐渐急促。片刻平复下来后,她道:“你放心吧,我必不会忘了你。”

  王氏得了这一句,大大松了口气,忙诚心诚意磕了几个头,神色谦卑:“只要奴婢能再回来,到时上天入地,姑娘只管差遣。”

  王氏走后,孟欣竹呆呆看着窗外,一条细细的翠绿竹枝伴着微风左右摇摆,时不时钻进窗户里,又退回去,偷偷摸摸的,叫人心痒难耐,就如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也是春天,一群勋贵子弟相约出城打马,却撞翻了路边摆摊的老婆婆,眼看那婆婆要命丧马蹄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位冷峻的英伟青年,他竟凭蛮力一把制住码头,救下了婆婆。那时这个人英姿勃发的身影就在她心底有了印象,后来听说他是英亲王时,这印象便扎了跟。

  她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他,那天富安侯府的玉兰花正满树的白,她刚踏出院子,就见他从玉兰花树下走过,纵使满眼的白也抵不过偏偏少年郎的清隽贵气。她顿时大喜过望,抓住丫鬟的手臂,正要向她炫耀那是谁,却听丫鬟说:“咦,那就是英亲王殿下吗?真是俊逸,与大小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一刻,她听见了花落的声音,与心碎的声音真是相似极了。

  孟欣竹扶上心口,这里到现在还是疼。

  为什么老天总是要捉弄她,她喜欢了他十四年,等了八年,整整八年!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八年?为什么要让她一再错过?

  孟欣竹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决绝又执拗——这次,谁也别想抢走他!

  ********

  四月初的时候,镇国将军父子的遗体终于运回了京城。

  看见父兄的棺椁时,姜丛凤忍不住哭倒在地,此前只是消息,心中难免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如今真的见到了,最后一点点奢望也破灭了,她知道,父兄是真的没了。

  张氏已软倒在刘嬷嬷怀里,鸿儿在前面回礼,鸣鸣和淑儿在一旁照看,姜丛凤只得打起精神招呼上门吊唁的亲友,当管家高唱“英亲王到”时,姜丛凤回头,就见英亲王头上缠着白色抹额,腰间系着纯白腰带,竟是执的姜家子侄礼,众宾客无不哑然。二老爷掩在人群后面见此,神色难看。

  姜丛凤和众人一起行礼,英亲王回了半礼,然后到牌位前拈香郑重三稽首,鸿儿忙回礼。

  他起身后姜丛凤上前道:“多谢王爷前来,还请您后面歇息吃杯茶吧。”

  到了后堂,姜丛凤亲自给他上了茶,英亲王谢过,温声道:“还请夫人节哀。”

  “多谢王爷宽慰。”姜丛凤垂眸一礼。

  见她行止间有些疏离,英亲王有些苦恼,想了想道:“再过几日就是婚期了,陛下将婚期定的有些着急也是因为本王……”他见姜丛凤依然垂着眼,不免有些歉疚:“真是对不住,委屈你了。”

  当初圣旨定的是半月后,实际钦天监看过日子后定的是第十八日,也就是九日后,这样算起来,姜家父子最多只能在家停灵七日,之后两日又要抓紧准备婚礼,的确是有些着急甚至不人道的。

  姜丛凤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向她道歉,叫她一身的冷漠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只得道:“圣旨已下,这是没办法的事。”

  见她态度松软了些,英亲王大大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打量她,见她着一身素白孝服,却挡不住玲珑身段,鬓边插了几朵小白花,脸上脂粉未施有些苍白,双眼红肿,没了往日艳丽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心头不由自主有些发软,下意识又放轻了声音道:“虽知你悲伤难过,但也要保重自己,别叫姜大夫和你哥哥不放心。”

  姜丛凤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多谢王爷关怀,妾身晓得了。”

  见此,英亲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